在安徽省蘇州市毛莊衛生室,一年半時間內有4名患者在輸液過程中死亡。面對記者質疑,鄉防保所所長郝亞麗稱:“人進了醫院無非有三種情況,要么活著出來,要么死了出來,要么轉院,都很正常。”
聽了鄉防保所的一番陳辭,我不免毛骨悚然。不僅是因為人生老病死的每個環節都與醫院難解難分,醫院、醫療、醫生在我們的人生中占據了太重要的位置;更是因為這句話中透露出來對生命漠視的寒意。
村衛生室一年半內有四名患者本不是重病患者,卻在輸液時死亡的蹊蹺沒有醫學的堅定,我們不敢妄自評判。從報道中看,地方衛生室管理、監管混亂卻是不爭的事實。監管者“平地起驚雷”,冷漠回應從側面來講無疑是對地方醫務工作的縱容。醫療工作者瀆職,我們會要求加強監管;監管者瀆職,我們該要求誰?
如是周國平先生提出的疑惑:以拯救生命為使命的醫學,為什么如此缺少撫慰生命的善意?沒有撫慰生命的善意,能有拯救生命的誠意嗎?進入醫院往往是一個人最脆弱、最無助、最需要人性溫暖的時刻,而現在進入醫院卻越來越少的讓人感覺到溫暖,而是滴入血管的冷冰冰的營養液。
醫療關系到每一個人的生死安危,如果醫務工作者缺乏了對生命的敬畏,看病也變成了冒險。患者生病擔心病魔的困擾,進入醫院還要時刻為醫務人員的醫術和是否用心而提心吊膽。將醫療孤立看成是查體檢查、輸液吃藥的機械性工作而忽視個體的特征和慰藉,怎么可能在治療上不出差錯?
夫醫者,非仁愛之士不可托也,非聰明達理不可任也,非廉潔淳良不可信也。我無從斷定以往毛莊衛生室患者死亡是否是醫療事故,但我們肯定的講,如果不擺脫缺乏撫慰生命善意的救助和監管,此類悲劇難保不再重演。面對醫療問題,請鄉防保所所長真正設身處地,如果躺在病床上的是你,你看到病床邊的垃圾、聞到飄進衛生室的臭水氣味會怎么想?我們要求的其實一點也不過分,只是加強監管,將醫療事故中可能的人為因素降到最低。進入衛生室的不僅是疾病纏身的患者,更是期待被善意拯救的生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