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視劇《奮斗》里,陸濤把米萊家的舊廠房經過一番改造,擺上臺球桌、裝上籃球框,悶得慌時還可以唱唱卡拉OK,他們管這個地方叫做“心碎烏托邦”。LOFT指那些“由舊工廠或舊倉庫改造而成的,少有內墻隔斷的高挑開敞空間,具有流動性、開放性、透明性、藝術性等特征”。20世紀90年代以后,LOFT成為一種席卷全球的藝術時尚。
如今,在深圳大學旁的桂廟新村,一個現實版的《奮斗》正在上演:一群懷揣著夢想的“80后”、“90后”相聚Uniloft,這里有設備齊全、裝潢活潑的會議室;有時尚輕松的“炕”——累的時候可以躺在上面跟大伙談談夢想;有極具情調的書吧,三三兩兩坐在一起討論的計劃。創始人于冬煒把這里比喻為夢想孵化基地。與《奮斗》不同的是,進入Uniloft的人們,為了夢想再也沒有離開過。
與“陸濤”一樣從事地產設計工作、今年26歲的于冬煒是個十足的理想主義者,更不乏將理想變成現實的能力,他把鄰近深大的桂廟新村里一處廠房改造成為可以存放夢想的地方,起名Uniloft。“沒有人能想象得到一年前這棟廢棄廠房的樣子,污水積聚漫過鞋子,到處都是老鼠和糞便。”回憶起初創Uniloft的情景,于冬煒感慨萬千。
起初,并不是所有人都認同于冬煒構建LOFT的想法,他把廠房改造的計劃書拿給身邊的朋友,幾乎沒有人能聽懂。許多人對于這個“過于理想化”的“藝術家聚集地”望而卻步。Uniloft的另一關鍵曾慶嘉開始也不看好于冬煒的“夢工廠”。“我當時認為這個事絕對不行”,陪著于冬煒去看廠房時,曾慶嘉并沒抱太大的希望。然而,一個月后,等于冬煒把一個初具規模的LOFT呈現在曾慶嘉面前時,他一下子就被這特有的氣質所吸引,當場拍板出資20萬元完成隨后的裝修。“LOFT引起了我很多的共鳴,喚醒了我追夢的渴望。”如今,曾慶嘉已辭去年薪20萬元的外企工作,專心開他的琴行。空閑時,他就在Uniloft里面“倒騰”自己喜愛的攝影、電影和電玩。
在朋友的協助下,于冬煒花了4個月的時間,將400平方米廠房改造成為充滿現代氣息的藝術工作室:墻是白色的,但還能看到磚頭的輪廓,上面都是朋友創作的卡通涂鴉;樓上樓下隔成好幾間創意工作室,還有一個具備投影儀、無線上網等功能的會議室供大家學習和交流。
實際上,對于Uniloft的定位,于冬煒一開始并不像現在這般清晰。最初,于冬煒就想建個能與朋友一起休憩、創作的私人會所。開張后,這里也一度成為朋友們聚會、開生日Party的場所。去年12 月26 日,Party制造的巨大噪音招來桂廟社區人員的強制停電,戛然而止的Party讓于冬煒不得不在一片漆黑中開始重新考慮Uniloft的定位。
“回到原點!”經過兩個月的考慮,于冬煒決定重新定位Uniloft的價值。
2010 年3 月1 日,Uniloft重新對外開放,這一次,于冬煒的目標是將其打造成為“對大學生四年學習生涯有影響的場所”。此外,他還將Uniloft從地域上擴大,盤下了不遠處的另一層廠房。
這里向所有的大學生社團免費開放。由于學校場地有限,且過于嚴肅,校園里的街舞社團、吉他社、話劇社等各類文藝社團每周都會自發前來聚會、創作。能為大學生社團提供最好的創作空間,于冬煒甚感自豪:“有人把我們這里形容為現實版的《奮斗》,我覺得很貼切。”
此外,Uniloft還會舉辦各種主題活動,“法國文化交流活動”,“外賣脫口秀”,法語、英語、日語等外語培訓,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大學生。
如果說原有的場地是一個學生活動會所,那么于冬煒新盤下來的廠房則是創意工作室。“這里的造夢速度超快!”對Uniloft的定位越來越清晰,于冬煒說,“很多大學生很有沖動,也有很好的想法,但苦于場地等問題無法圓夢。”
對于這點,深圳大學三年級的黃鴻濤深有感觸。早在高中時,他就萌發了開一間網絡公司的想法,然而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,Uniloft讓他看到了希望。聯合7個志同道合的同學,黃鴻濤用低廉的房租在Uniloft換來一間工作室,如果沒有意外,下個月初他們的公司即將開業。在這里的還有一位韓國朋友開的“帥哥廚房”,與客人分享美食心得;一個資深背包客的“書店”,但只賣他看過的書籍。
撞擊現實時,夢想也許就有破碎的時候。隨著Uniloft的紅火,最近于冬煒又面臨了新的挑戰:房東要求把租金提高到兩萬元,時不時有開發商帶著政府官員來參觀,桂廟新村將要改造的傳言四起……種種跡象讓他開始擔心Uniloft的命運。“這里聚集著城市里最草根的創業人群,我們需要這樣的場所進行交流和創作,如果能得到政府相關政策的扶持,也許我們會走得更好點。”